“百刻香残陨莲烛,九龙吐水漫寒浆。”是宋代诗人萧彦毓的《绝句·十二峣关隐空绿》中的精彩诗句。诗中将九龙吐水的壮观景象,刻画得淋漓尽致。
就在4月1日,克拉玛依市东郊的九龙潭,在一群本地市民和外地游客的欢呼声中,迎来了九龙吐水十米飞瀑的壮丽景观。冰川融水经过一路数百公里山海奔赴,在此汇入一条戈壁中的人工长河——克拉玛依河。
两岸游人追着水流朝凤栖湖方向狂奔着、欢呼着,大家的心情和干涸一冬的河床一样沸腾。世界上唯一一座以石油命名的城市,深埋压抑在内心的地火有多热烈,对生命之源——水的渴望,就有多迫切。岸边的松竹杨柳在盼,桃李海棠在盼;市区文化步行街的小溪在盼,钟楼广场上的喷泉在盼;郊外的麦地棉田在盼,瓜垄果园在盼……
随着太阳向北回归线一路北移,位于北半球的中国大部分地区逐渐转暖。眼下,老家南黄海之滨早已春暖花开,但因地域之别时区之差,西北克拉玛依的气候要比日历节气慢两个节拍。这里的市民大多习惯将通水视为春天的真正来临。与克拉玛依河紧密相连的灌溉系统,从此正式启动。城市绿化、农田及周边与沙漠接壤处的防护林带,在水的滋润下发芽生叶,让戈壁之城像块绿色翡翠般充满生机。所以人们又都亲切地称克拉玛依河为“母亲河”。
跑着跑着,我们一群人来到河畔的艾青雕像前。我情不自禁地朗诵起铭刻在雕像旁的诗歌——“最荒凉的地方,却有最大的能量;最深的地层,喷涌最宝贵的溶液;最沉默的战士,有最坚强的心。克拉玛依,你是沙漠的美人。”
我的朗诵引发一阵掌声。也许是被我对克拉玛依河的一往情深所感染,有位市民好奇地走到我面前,问我住在哪个小区。我则坦诚地告诉他们,其实我并不是克拉玛依人,我是一名家在南黄海之滨,在克拉玛依打工的劳动者,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,这座戈壁新城已然融入了我半百人生中的三十载青春韶华。
如今,克拉玛依河历经多年建设,沿岸的主题雕塑、世纪公园、亲水长廊,蜿蜒两岸的河灯等配套设施已非常完善。它已然成为克拉玛依一条立体的、流动的文化长廊。
边走边玩,累了就在岸边的石椅上小憩片刻。闭目闻听花香鸟语,睁眼可见桃红柳绿,好不惬意!吕远歌词中的景象已是永远过去了。快接近凤栖湖时已近正午,同行者寥寥,而我却不胜欢喜。克拉玛依河的河床恰似一支优美的曲谱,每年春天通水就像在五线谱上的又一次填词,于低吟浅唱中演绎着别样曼妙的优美旋律。而今年的我,有幸当了一次虔诚的见证和聆听者。